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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涵思:巴菲特都来中国了 于是我也来了中国

中国市场调查网  时间:08/07/2010 11:43:16   来源:21世纪经济报道

  “我对年轻人说:与前两个世纪东方人向西方转移形成对比,现在是你们到东方去的时代了。”

  说这话时,葛涵思(Guy Hands)的身份是英国某所大学的客座教授。

  但他更“显在”的身份是泰丰资本(Terra Firma)的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投资官。作为这艘欧洲PE“大船”的掌舵者,葛涵思本人也身处“东进”浪潮中。

  这位“中年人”在中国名不见经传。

  但这位牛津大学曼斯菲尔德学院的政治学、哲学及经济学三料硕士还是2000年世界经济论坛的“全球明日领袖”之一,他的头顶还有“欧洲巴菲特”的光环。

  从其1994年涉足PE,泰丰已经在全球28个企业累计投资了130亿欧元,过去14年的IRR(Internal Rate of Return,内部收益率)达到40%。在尚未退出的8个现有项目中,德国最大地产公司Deutsche Annington总资产超过1000亿人民币,而欧洲第一、世界第三大的飞机租赁公司总资产超过400亿人民币;全球第二大音乐发行公司百代唱片的总资产也超过350亿人民币。

  “对标巴菲特”

  “巴菲特先生都来中国了,于是我也来了中国。”葛涵思开玩笑地说,巴菲特的过往业绩以及投资经验都更丰富,“但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年纪比我大多了”。

  1994年,葛涵思结束了他的第一份工作,从高盛欧洲债券交易与全球资产重组集团负责人任上离开。

  这一年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净值增长14.3%而达到119亿美元,“对二战后一批新崛起的美国公司的投资”成就了巴菲特。

  转投野村证券(Nomura Group)的葛涵思并没有延续证券交易的老本行,而是领导成立了野村旗下的PE投资基金Principal Finance Group(PFG),泰丰就是2002年从PFG中分拆而来。葛涵思管理的首只基金总额高达60亿欧元。尽管1994年的日本金融体系已经根基不稳,但这只基金仍取得了45%的内部收益率,为其主要投资人野村证券带来了1.9倍的现金回报。

  “如果说我和巴菲特先生的共同点,那就是我们都对金融性的资产重组以及赚快钱都嗤之以鼻,我们更重视长期的企业经营。”葛涵思说。泰丰资本的基金周期长达12年,其单体投资的持有期平均为将近6年,而“控股型收购乃至全权收购”是他们的惯用手法。1994年巴菲特的投资列表中,华盛顿邮报是1973年买入的。

  泰丰资本这60亿欧元的首期基金主要投向了德国廉租房市场(Deutsche Annington),这种对“重资产”的偏爱在泰丰此后的投资中都一脉相承:其21亿欧元的二期基金首先就投向了Infinis Limited(无限公司),当时这家英国最大的固废处理公司“受欧盟环境政策影响”而急需寻找新的战略方向。尽管对这种公司的收购乃至后续改造“充满了痛苦”,但它恰恰符合泰丰对目标公司“处于劣势、不受关注、需要战略性改革”的描述。其后还有北爱尔兰天然气运输管道运营商East Surrey Holding、德国高速公路运营商Tank and Rast等等。

  “泰丰就是喜欢投资看得见、摸得着的资产”,对ODEON UCI的投资就可见一斑,这是欧洲最大的影院品牌。即使对百代的投资也遵循了这个原则,据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葛涵思本人非常喜欢唱卡拉OK。尽管当下葛涵思对这项投资案讳莫如深,在此次会面中他拒绝谈论与百代、花旗银行以及诉讼相关的任何话题。

  这些原则可似曾相识?

  2008年巴菲特在给股东的信中公开了自己的“投资理念”:选择市值低估的公司;选择熟悉而简单的公司;选择收益稳定的公司。

  “泰丰对投资收益的可估算性要求非常高”,其中国区首代石博说。2009年泰丰资本投资澳洲第二大牛肉生产商CPC畜牧,不仅因为包括印尼在内的亚洲国家对牛肉的需求量大增,“CPC拥有的1250万英亩土地也可有其他用途。”而这是最坏的打算。

  “亚洲的反转”

  过去3年,葛涵思都保持着每年两次造访中国的节奏。这次过海关时,“才发现原来已经有那么多个印章了”。此次中国行,葛涵思更是带上了高级管理团队同行。泰丰投资此前绝大多数交易都在欧洲大陆,但现在“我们在找寻每个投资案与中国的关系”。

  “巴菲特先生的经验已经说明,未来20年到30年的成功不能只依赖于那些会在本土市场取得成功的公司,那就要考虑:哪些公司在国际环境下会成功?”葛涵思认为,在未来同样的时间段内,“中国会是世界的发动机”。

  数据已经说明了这种“西风东渐”。根据清科集团研究中心的统计,截至2010年7月1日,可投资于中国大陆的PE基金共有32只、可投资金总额190.26亿美元。这一数据“已经回升到了2007年的历史高点”,而募集金额则已超过了去年全年的总额。

  然而此次中国之行,与前几次仍有差异。

  “与其说中国在过去12个月内发生了什么变化,不如说是西方世界特别是欧洲在过去这12个月内发生了变化。”葛涵思说:12个月前人们仍认为欧洲经济一年内就能重振,“但现在大家开始回归现实:现实比想像的更严重。”形成对比的,却是“中国一直信心十足”。

  尽管“从数据统计看”经济二次探底的几率不大,“但欧洲和美国仍面对这种风险”。近期结束的银行压力测试表明,尽管欧洲银行业还比较稳健,但却仍无法为中小企业提供足够的贷款,这直接影响了“私营企业增加就业率”的可能性;“政府紧缩财政政策抬高失业率”的情况下,中小企业原是新就业机会的重要来源。另一方面,受到住宅和商业地产拖累的欧美银行业如果不能恢复,也是触发“经济二次探底”的危险。

  欧美PE因此心存纠结。“一种思路是,在现有低利率情况下,PE应该最大程度地贷款、将资金注入所投企业”;另一种极端的看法,“则是银行是否能发债仍是问题,因为政府尚且没有能力发行主权债,因此需要继续去杠杆”。前一种思路的依据是,2008、2009年PE行业没有赚到钱,现在“应该加大风险承受力、通过杠杆去放大收益”;而后一种思路则认为,低杠杆也意味着低风险。

  “从个人投资者到政府再到PE领域,这样的分歧都存在。”葛涵思说:“但在2014年之前,泰丰资本倾向于持续去杠杆化。”他们以保守著称。

  葛涵思的另一句话则透露了或许更深层次的原因:与2006、2007年高杠杆时期相比,低杠杆运作的2008年、2009年“收益好过上两年”。

  为投资的公司

  在中国找合作伙伴

  人民币基金火热,但葛涵思暂时不打算接这个茬。

  泰丰资本不仅没有设立人民币基金的打算,连“在中国大陆直接做投资的计划”都尚未提上议事日程。尽管2007年募集完成了规模为54亿欧元的四期基金,“可以做全球投资,也包括中国”。

  葛涵思说:“我们得先学会走路,才能跑步前进。”其在中国的投资,将以旗下所投企业为平台来实现。

  与KKR等美国大佬比,泰丰资本是后来者,“其首先要发展自己的专长以及与本土合作伙伴的关系”。其所擅长的“大型资产密集型、业务复杂,被传统金融机构所忽视、低估、误解”的投资在中国尚未成行,即使典型意义上的buyout都刚刚起步。

  PE的成功“主要取决于我们能够更有效且果断地运营旗下公司”,由此实现“投资人的回报最大化”。这句泰丰资本2007年年报中的话也是其“不想上市”理由的阐述。他认为“PE公司上市与运作好所投公司之间是矛盾的”。上市PE公司会把很大的精力放在管理费的最大化上,理由是“分红收入往往只占PE公司总收入的1/3左右,而其他的收入则来自管理费”。上市PE公司为了维持业绩,就会有不断筹集、推出新基金的压力。

  葛涵思因此必须知道其对所投公司的附加值在哪里。“作为投资人,我们能为所投公司做的就三件事”:资本、知识产权以及资产,及其所拥有的企业。

  从资本的角度看,“中国的流动性已经很强,并不需要我们的资金来增强流动性”。葛涵思认为:很多PE带着资金来到中国,但他们并没有很强的附加值。而葛涵思所投资的公司中,CPC的牛肉可以卖到中国来,但“中国的垃圾不可能运到英国去由Infinis处理”,葛涵思说,所以能做的是“把我们所有的知识产权以及企业带到中国来,促使中国企业在这种合作中受益”。欧美公司可以在技术、管理体系上向中国公司输出。

  泰丰资本目前主要是为其投资企业在国内寻找潜在的合作伙伴。比如AWAS,目前国内三大航空公司都是这家飞机租赁公司的合作伙伴;“AWAS在客机回收、改造或在其生命周期结束后以零件形式出售”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如果中国有合作伙伴需要这方面的经验和销售渠道,我觉得会是很好的合作伙伴。”葛涵思说,但他拒绝透露已经在国内接触过哪些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