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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骁骥:印刷业革命和数字化技术有看点

中国市场调查网  时间:2010年9月29日   来源:一五一十部落

  

2007年,作为伦敦书展的活动之一,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出席了名为 “数字化还是死亡:什么是作家的未来?”的小型座谈会,并针对电子出版业有过这样一番言论:“新技术的出现已经危及了印刷革命带给我们的成果。书籍的命运将会怎样?出版商如何在利用新技术和保护作家利益之间寻求平衡?……事实上,即使电子图书有诸多好处,我想它们也不会适合‘浴缸阅读’,除非你准备弄坏它们。”

  【慧聪印刷网】2007年,作为伦敦书展的活动之一,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出席了名为 “数字化还是死亡:什么是作家的未来?”的小型座谈会,并针对电子出版业有过这样一番言论:“新技术的出现已经危及了印刷革命带给我们的成果。书籍的命运将会怎样?出版商如何在利用新技术和保护作家利益之间寻求平衡?……事实上,即使电子图书有诸多好处,我想它们也不会适合‘浴缸阅读’,除非你准备弄坏它们。”

  阿特伍德在书展上说这番话,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意思,但这也是以写书为生的她掏心窝子的话。当网络共享、博客写作越发时兴,从“爬格子”状态中走过来的作家,不得不面临麦克卢汉“人的延伸”(extensions of man)的预言给今天的图书出版业带来的普遍焦虑。美国作家杰夫•戈麦兹在最新出版的一本相关书籍中对此的回应再简明不过:越来越多的人将选择快捷的数字阅读而不是陈旧的平装书,正如人们选择方便的淋浴而不是泡泡浴。

  在《印刷业已死:我们数字时代的书籍》一书中,戈麦兹将内容至上,伴随着互联网和iPod成长起来的一代定义为“下载一代”(Generation Download),并认为这就是将印刷业引向末路的一代。作者绝非危言耸听,NEA(国家艺术基金)最近的一份阅读调查显示,美国成年人的阅读率二十年来首次跌破百分之五十,而青年人的比率更低。即使在稳定的读者群中,传统印刷业的市场份额也面临被不断花样翻新的电子阅读器和Espresso(一种可按顾客需求自行印刷的售书机)所瓜分的危险。继索尼之后,亚马逊公司在去年推出了最新的数码阅读器Kindle,尽管价格不菲,其上市之后疯狂热卖,以致销售短短几天便一度断货,可见受欢迎程度非同一般。iPod用了不到四年时间占领全球音乐市场,电子图书需要几年呢?

  作为资深出版人,戈麦兹对英美出版界动向和潜规则自然是一清二楚。在本书中,他将电子书近年的发展归结为一场“未发生的革命”。据他的观察,阅读的数码革命早在十年前就应该发生,而实际上,当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临近尾声时,纸质书的销售额依旧居高。

  原因主要来自两方面。首先,读者不可避免其多年积习的阅读惯性(inertia)。即使对于爱下载的年轻一代来说,富有品味的传统阅读仍具有很强的吸引力,而电子书却总是和“共享”、“免费”这些廉价的关键词联系起来。况且,要让人们掏钱购买某种并不实际“存在”的商品并非易事。2000年,惊险小说家史蒂芬•金的新作《植物》(The Plant)在网站上分批连载,并希望读者每下载1章就自动付他1美元,他表示,超过75%的读者付费就继续连载小说。结果可想而知,小说刚刚被贴到网上时,读者还能图个新鲜去下载看看,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读者热情的持续下降,点击下载率也一个劲往下掉,作者在小说终章写出来之前就不得不中止了这项计划。

  往根上说,电子图书的经营模式至今尚未成熟。当第一代电子书在1999年上市的时候,网上数据库的容量仅有区区10万册,这对于用户日益增加的阅读需求显然是不够的。出版商在经济效益上的短视使得他们不可能冒着失去固有消费者的危险而将过多的精力投入到电子图书这一领域。戈麦兹称之为“数字出版业的22条军规”:由于电子书的发行量小,出版商们不肯将更多的图书上载到网络数据库;而发行量小的原因正是因为可供消费者选择的书籍种类太少。

  当书籍开始从它们铺尘的旧皮囊中“解脱”,而成为“网络大同”的内容之一:能随人们任意编辑、剪贴,然后各取所需地下载时,我们似乎还很难预见一种“阅读民主化”的到来。

  在我们所处的这个消费时代,某一文化产品的成功与否,除了其价值本身,实际上更多地涉及到资本的运作、融合与折算。以英国为例,其每年新出版的书籍种类高达十一万余种,整个图书业的年资金流量逾二十亿英镑。想想看这中间要经历多少环扣和转折:生产/推销,策划/运作,投入/回报。而所有这些不大可能仅仅由网络作者与“下载一代”的阅读取向来决定。很难说谁构成了电子图书业的理想读者。那些为此掏腰包的书迷,还是非法下载的网民?

  这个问题,连戈麦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他却始终相信:“将90年代末人们对数码阅读的冷淡等同于电子出版业的永久萧条只是书商们的一厢情愿。”如果将商业因素排除在外,电子图书为作家们带来的利益毋庸置疑。如今的作家已不再是十年前“坐在书桌前傻等出版商电话”的被动形象,而正在向能够充分利用新技术与读者互动的网络“极客”转变。或许,数码时代书籍出版的游戏规则将被作者与读者联手修改。

  我们并没有必要匆忙地否定印刷业在未来存在的价值。传统意义上的印刷业很可能将逐渐失去实用性而成为人们的奢侈性消费。无论我们将其视作电子产品的营销术,或是新的出版博弈论,这个已存在了近五世纪的古老行业不得不对今天的数码“现实”作出某种妥协。而作为读者,我们有理由期待电子出版业的美好未来,至少,其前景不会像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说所描写的那样黯淡。